自然教育评估不是评价,是从对外的依赖转成对自己的信任
编者按
本文为“自然教育评估”系列课程的参与者西米的访谈,西米作为“湖湘自然”创始人专职自然教育十年。参与这门课的过程中,西米从畏惧评估、理解评估到开始着手运用评估,西米的心路历程是怎么转变的呢?
大叶榄仁:
参加“自然教育评估”培训前后,你对评估的理解有什么变化?
西米:
在上课之前,我会觉得评估有很重要的一个部分,是第三方去看你的目标有没有实现,比较带有第三方的专业视角去看,然后给你反馈意见。
但是学完之后,我是觉得评估应该是执行课程的讲师团,更好的去考量我的目标有没有实现;除了我的目标实现之外,我有意识到我的哪一些行为、哪些动作、哪些设计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可能会对孩子有什么样的影响,从而实现一个自我的发展。
我觉得这种是从一个期待外力去给我们意见,到了一种我们是有能力给到自己意见的这样的一个转变,可以是说从对外的依赖转成对自己的一个信任。
就是不会也没关系,一开始就会觉得很怕,以前觉得做课程评估要去做复盘,主要是讲优点讲缺点,还是有评价性。
现在再去看评估,就会觉得如果我们能够盯着一点目标去看(有没有达成),而不是说去看我们的课程实施有多么的完美理想。我觉得是放下了这种评价,不是看你有多么的好或者不好,只是让我们去提升。
大叶榄仁:
关于评估和自然教育的关系,你现在认为是什么样的?
西米:
我觉得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如果认为自然教育是受教育者和教育者的互动的过程的话,评估很重要的一件事情。既然自然教育是一个有人为设计的过程,从教育的基础的理念来讲,就应当是有目标有方法有过程的,就应该有自我反思的,这个部分是我觉得是评估跟教育的一个基础的关系。
第二个我以前经常会去自省说,我们在教育的几大目标是什么?以前在自然教育网络出定义之前,其实心中是没有统一的认知或者是清晰的目标的。当我们确定了有一个共同的长远的教育目标的时候,评估就意味着,既然有设计的一个教育过程,就应当要去考量这个结果有没有出现。
但是我觉得更重要的一件事情,自然教育的课程设计者和执行者有没有真正的怀着对自然教育的一个目标的期待跟自我要求去做这件事儿。我觉得评估与自然教育有很重要的关系,一个是基于教育的,另外一个是基于自然的。
我想表达的是以前在做自然教育的时候是很难去设计层级的目标的,这个系列我们要实现什么目标,或者长远来看我期待孩子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个其实是我们很难做到的,所以我们就经常觉得我们自己不够专业。
现在参加完课程就觉得可以开始去做评估,就是让在教育的从业者们可以怀着远大的理想和现实的条件,一级一级台阶的、一点一点去走。我觉得评估是这样的一个过程,就是把一种理想跟情怀变成一个可以一步一步去走的事情。
评估这件事情,我就是把那句话分享给了我们的讲师团,就是评估不是等于前测中测后测,或者说是去让别人来评价我们课上的好不好;评估是不停的去觉知和意识,我们到底有没有目标,我在做课程实施的时候有没有带着我的目标去做,然后去观察做的怎么样,然后再去思考怎么做的更好,我觉得是这样的一个过程,这叫评估。
大叶榄仁:在这课里面,你了解了哪些评估工具的使用?
西米:我才发现逻辑模型原来就是评估工具。我以前以为那就是做项目用的,这些资料用的只有项目负责人要去看,核心团队要去梳理做路演用的,但是我没有想到些是可以做评估工具使用的。
以前每次去参加不同的学习的工作坊,就会学习不同的这种模型,然后都长得很像,特别是关于利益相关方的需求的,以及项目设计如何去满足他的需求的。
作为这种教育型的项目,你就需要了解受益者的付费者的以及决策者的需求,然后你要去以什么样的教育目标去设定你的项目目标,然后你要怎么去证明你实现了这个结果,你要去设计一些指数指标之类的,然后你要考虑什么样的成就,是什么样的成果,是可证明这件事情的。
以前就是总是在这个方向上去想,但是这一次觉得原来这个模型是评估工具,我以前没有把它认为是评估过程,我以前把它认为是一个项目申请过程;或者说是你的项目做完了,你要去梳理它,以便得到资方的认同,是做了这样的一个梳理而已,并不是说做为了这个课程更好的去实施而做的评估。
现在觉得可以去拿逻辑模型做评估,我以前学这套其实学的如何去写项目书,以及如何更高效的开会,我觉得如果把会议目标定为我们要就恪守目标跟课程成效去进行评估的讨论,它其实就是这样的一个过程。然后用这种共同决策的方式,逻辑模型共同思考的方式,去带领大家一起去做讨论跟梳理。
我跟讲师团队说,以前我们也不专业,我也没有把目标以及目标如何去实现的过程写在教案里面,你们也没办法看到get到我这个点。现在我也没有办法讲给你听,我们就一起去看问卷。
问卷结果我真的非常的糟心,我就觉得就没有一个是指向着我们的目标的,全部就是在户外打球最好玩。我一开始很焦虑,我说这个东西我说怎么做分析,评估不就是0吗?
我们其实玩了一个游戏,一个我觉得跟我们的自然教育的目标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但是游戏不可否认的是体验感非常强,可是孩子觉得跟自然有关,他就超爱玩游戏的,我当时就想怎么办。
但是当我们又去看采访的小朋友的内容,发现孩子们真的对老师们有很细致的观察;我们最后一节课的就是用嘉年华游园会摆摊的方式,我们前半段就是把我们自己的游戏回忆,因为那些玩具都在教室周边,然后他们现场摆了摊,就叫小班的人过来玩,因为他们自己是中班,我们都震惊了,没有想到中班的小朋友可以迅速的成为游戏的主角,你知道吗?
我们在收集到小学的游戏反馈的时候是已经结课了,我们是访谈跟问卷是同时进行的,所以我们当时只觉得孩子填游戏觉得不好,我们是昨天才意识到说就算他填的只是游戏,也并不意味着他只是爱玩;或者说是我们觉得不是课程、没有设计得很好的游戏、没有设定教育目标的游戏,他有可能真的就是从当中获得了什么。但是刚刚所说的再去追问他,他理解的最爱就是去户外玩游戏到底是什么意思?就是可能要等到下学期了。
大叶榄仁:
你接下来有把评估和日常工作结合的计划吗?
西米:
有,其实是因为你刚刚其实点醒了我,怎么样去让评估这个理念、这个意识去渗透影响到每位讲师,不是去让他带着大家一起去做评估,而是通过我们一点点的评估,让大家更有成就感,然后再去以终为始去设计好自己的目标。
我现在要去考虑的是怎么把这些一点一点的去和团队一起走。
之前没做评估,也不知道就成效在哪里。如果可以看出来他做的事情有一些具体的成效,可能会从什么以终为始,发现原来我做这个事情有成效,我怎么才能把我内心真正目标实现,然后来激励自己。
联系盖娅研究院
盖娅研究院的使命是架起环境教育理论和实践的桥梁,提升一线工作人员的专业能力和效能感,让理论和实践能够良性循环;愿景是专业、健康的自然教育行业发展。